愁予

【柒七】感染者（5）

柒渐渐多了一个习惯，每当有空的时候就会去基地外找伍六七。无论他什么时候去，中间隔了多长时间，伍六七总是会笑着在门外或者屋顶等他。

  

“你为什么每次都知道我要来。”柒终于问出自己疑惑很久的问题。

  

“我不知道啊！我就是一直等在外面而已。”

  

“你……真闲”柒不知道怎么接了，他有时候，一两个月都没空过来，伍六七就那么天天等在那吗？“不觉得无聊吗？一等等那么长时间。”

  

“时间很长吗？我不觉得啊，可能是习惯了吧。我一天天的又没什么事可以做，就当发呆了。”伍六七倒不觉得无聊，十几年了，他都是怎么过来的，只不过现在能够等到一个人过来。

  

“其实我也不是什么事也不干的，我也会边看书边等的。就是这本”伍六七拿出一本特别破旧的书递给柒。

  

柒看了看手里的书，封面上的字已经被磨的看不清了，依稀能够分辨出后面的两个字“仙境”，翻开书页，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，看起来是本很老的书。书的边缘已经很毛了，应该经常被翻动过，虽然他的主人很爱惜这本书，但时间长了仍然有地方破损。

  

“这本童话书，你很喜欢?”

  

“童话?”伍六七眼神迷茫，他其实并不知道这本书到底讲了什么“原来是童话书吗？”

  

“你不知道?”这本书伍六七不是看过很多遍吗？

  

“我……我”伍六七脸色涨红，憋了半天才说出口，声音极低“我……不认识字。”

  

柒想起来伍六七说他很小就跟着鸡大保，鸡大保不识字，当然没人教伍六七。

  

“我有想过学的，但根本没人教我。”伍六七趴在桌子上，神色挺郁闷的。

  

“那你看不懂还翻那么多遍”柒晃了晃手里的书“光看图画吗？”

  

“这是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，当然要经常看看了。”伍六七嘟囔了一句，声音很低，但还是被耳朵极好的柒听见了。

  

是这样吗？“我念给你，听好了。”

  

伍六七瞬间就来了精神，竖起耳朵认真的听。

  

“有一天爱丽丝走到岔路口，见到一只柴郡猫坐在树上。“我该走那条路？“她问。“你要走那条路？”柴郡猫反问。“我不知道”爱丽丝答道。“那么，”猫说：“这个问题不重要”……”

  

柒只是平铺直叙的将故事讲了出来，伍六七却听到很认真。在他的记忆里模糊的记得，也有人这样给他讲过故事，那是他唯一的亲人。

  

伍六七把手撑着下巴，就那样盯着柒看，冬日里的阳光落在柒身上，让他本来冷峻的气质都变的柔和了许多。

  

柒将书合上，递给了伍六七。“下次自己看”

  

“我保证学会认字”伍六七抱着书，信誓旦旦的说。

  

对于柒来说，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多变化，只是生活中多了一个叫伍六七的人。

  

对伍六七来说，生活也没发生什么变化，只是生命中多了一个叫柒的人。

  

伍六七每天除了等柒，又多了一件事，那就是认字。

  

伍六七也许烦躁的抓了抓头发，这东西比他想象的难多了。明明是同样的字为什么有不同的发音，不同的意思。

  

“靓仔，是这样写的吗?”伍六七拿着自己写的狗爬一样的字去给柒看。

  

“过来”柒看到伍六七写的字嘴角抽了抽，这能叫字吗？蚂蚁爬的都比这好看。

  

“看着我怎么写”柒拿起笔，在纸上写出了三个字“伍六七，记住了，你的名字应该这样写。”

  

“哦哦”伍六七任然迷迷糊糊的，“那柒，你的名字怎么写”

  

“这样”柒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
  

然后伍六七拿起笔去练字了。

  

柒无聊的看伍六七在哪里认认真真的练字，自己是特别无聊，自己什么时候这么闲了。随手在纸上画着，不知不觉写了一个字。

  

“这个字好眼熟，感觉我见过”伍六七也把头伸了过来看着柒写的一个字。

  

“你看那个字不眼熟”

  

“诶，这个，他们本来就长的很像。”伍六七挺尴尬的“那这个字念什么？”

  

柒看了看纸上的字，想了想说“这个字，不需要念出来，放在心里就好了。”

  

伍六七认真打量着那个字，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它不需要念出来，放在心里就好了。不过伍六七还是把字形记在了心里。

  

那个字是一个老字——愛

  

伍六七一直跟柒说着话，突然间没了声音。柒疑惑的看向向伍六七，伍六七正痛苦的抓着脑袋，黑色的纹路慢慢爬上伍六七的脸，他眼睛猩红，里面满是暴虐。

  

想杀人，好痛苦。

  

伍六七觉得自己的大脑里有好几千个声音再说话，叽叽喳喳的吵死了。

  

“嘭！”伍六七一脑袋砸在桌子上，木屑纷飞。

  

病毒发作了，柒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伍六七是个感染者。柒转身去拿自己的医疗包，那里面放了抑制剂，应该会有一点作用。

  

伍六七现在想要杀人，想要把眼前的人撕碎。他现在很难受，病毒开始影响他的理智了。如果是以往，他不需要担心，他可以肆意发泄自己的情绪。但现在不行，柒在这里，他要是控制不住，柒会死的。他不想让柒有事，他已经不想在一个人了。

  

“柒，杀了我”伍六七只能在自己理智还在的时候控制自己。

  

一支蓝色的药剂扎在伍六七的脖子上，药剂顺着血管留进了伍六七体内。

  

“我还不想让你死。”

  

柒觉得伍六七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，就算他控制不住，他也不可能打得过自己啊，熬过去不就好了。

  

注射过药剂的伍六七，很快就开始犯困了，眼睛挣扎了几下，还是闭上了，整个人倒在柒身上。

  

柒看了看手里空掉的试剂，又看了看伍六七。这药剂发挥作用也太快了吧。柒觉得，要不下次出任务时，一针管下去，让那些感染者睡着好了。

  

当然，这只是想想，这药剂还是挺珍贵的，禁不起他怎么糟蹋。

  

柒把伍六七抱上床，给他盖好被子。坐在床边等伍六七醒过来。

  

柒是不太了解那些上层的人是怎么想的，虽然说阿瑞斯病毒感染性是很强，但又不是没办法预防，用得着大费周章的杀感染者吗？

  

就像艾滋病病毒，感染性和危害性都挺大的，每年死于艾滋病的人有近10万人，被感染的更是数不胜数。也没见需要把艾滋病病人都杀光，以防感染啊。

  

但偏偏阿瑞斯病毒例外，柒好像隐约记得，小时候感染者是和普通人一起生活的，阿瑞斯病毒也只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病而已。

  

到底是发生什么了？柒看了看真正熟睡的伍六七，觉得自己应该去了解一下。

  

伍六七:我这次居然还是个文盲，柒这次我想刺杀作者

  

柒:好的（提起千仞）